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芙薇曾經問過我喜不喜歡下雨,對於雨這玩意我是又愛又恨....

對現在的我來說應該是很愛吧


6月的第一天‧我們校的畢業典禮

我從沒想過這四年會過得這麼快,沒有他們的日子恍惚只是前幾個月才開始的,一想到下年就是我的畢業典禮就覺得好笑....

五年後,那個傷痕累累的Erica有能力參與畢業典禮嗎?

身為Prefect+中四學生,難得一天的假期也泡湯了....我知道我應為此而高興才對,要是在這一年開始你再沒有因為別人的畢業典禮而多獲一天假期,就代表你的書還唸得不錯,升學暫時也不成問題

只是現在的我比較prefer靜靜呆在家中的一角

心不甘情不願的出門等bus,天氣很好,天空藍得像是畫出來一樣,太陽也沒偷懶罷工...咦?怎麼會有水打在我的頭上?難不成是冷氣機漏水?上面應該沒建築物才對....哪裡來的冷氣機?我抬頭一看...不得了啦,下起雨來了?媽真的料事如神,可惜妳女兒我沒打算打傘,反正車也快來了,就讓雨水打在自己身上吧....

這樣或許可以讓我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淚

回到學校發現被訓導捉弄了....2點多才有duty幹嘛要12點半回來?!整整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要怎樣打發?當然是看書啦...邊聽歌邊繼續完成我的OMAS,怎料我的如意算盤打不響,本來可以藉此消磨時間也別給自己有時間胡思亂想...誰知道我看書的速度比預期的還要快....不消一下子就看完了....接下來的時間又被我順理成章的拿來胡思亂想....

想起媽今早跟我說有事的時候再也不知應該跟誰說...想起她在說到自己失去了一個志同道合,最投契的弟弟、朋友、拍檔時的落寞....想起外婆努力保持冷靜鎮定,不讓兒女、孫兒們擔心的樣子....想起外公一言不發獨自坐在陽台看海的身影...想起原來我連送舅舅最後一程的心願也實現不到....我鼻子一酸,想哭卻哭不出淚來...在昨天斷斷續續哭了一天後,我以為今天也有可能會忍不住在同學面前哭....但原來,我哭不出來....潛意識告訴我在人前我真的不想哭出來,那是一種執著,一種維持自己尊嚴的執著...想到這裡,我又想起了他...患了這種病,到做手術、出現排斥....他可說是完全沒了尊嚴,而到最後...竟然連性命也沒有了....原來這賭局我們一早就輸了,只是我們一直都不察覺而已....媽早上跟我說,他的手機也壞了,原來人死後真的什麼都帶不走....真的什麼都沒有了.....

晚上小舅打電話給媽建議要不要海葬,我聽到後心好酸...好難受,我知道小孩子不應插手管這些事,但我還是跟媽址白說了...我說︰「香港的水質很差,很多垃圾....把舅舅的骨灰撤下去,說得難聽一點,就像倒垃圾進海一樣....就像把舅舅跟垃圾放在一起一樣....」,也順便提醒她們外婆說「無所謂,一切由你們作主」是否真的不介意....我們都太清楚外婆的「不介意」、「無所謂」其實是介意的...媽把這些都告訴了小舅,小舅也說既然有人會覺得心理上不平衡就打消這個想法了..媽事後跟我說其實她也覺得這方法不太好,也跟我說舅舅不希望我們會因為他而影響學業,我說我知道,一直以來舅舅就很關心我們姊弟倆的學業,即使連他病重神志不清時也惦記著Rex有沒有好好唸書......我嘗試輕輕地笑以把眼淚迫回去,然而淚水卻不自覺的掉下來,我連忙把眼淚抹走,掉下來的淚雨卻越來越多,就像今早的雨一樣.....媽沒有阻止我,她說我們不應抑歷自己的眼淚,想哭就哭出來吧....

這是舅舅走後我第一次在人前流淚.....那一刻,我很希望家裡能下起雨來

讓我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淚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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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phemeri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